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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解其意。

  “请诸位想想，若那婚事真的成了，大仙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再次嫁人？”诸葛青倒也耐心为他们解惑，“况且，已经死去的女子又是为何能活蹦乱跳地在老爷的内宅活动呢？”

  众人一想，倒也真是这个理，若是自家婆娘嫁了二夫，非得好好闹他一闹，出一口恶气再说。

  “至于另一个让我怀疑的点便是……”诸葛青顿了顿，“既然它渡劫失败，应是要失了法力，甚至灰飞烟灭的，又怎么支撑得了它行那么远的路呢？”

  诸葛青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在下有一个猜想，不知对不对。那狐狸大仙在雷劫后自知命不久矣，便想着夺舍，之前昏迷过去的女子便是它在挑选肉身。不过幸好当时有一个有点道行的术士路过，不知是看出了这事，还是阴差阳错，做的那场法师阴差阳错使得狐狸大仙误以为那具新娘尸是特意为它准备的。”

  “那它为什么要来我们府呢？”管家问道。

  “诶？那就要问你们了。”诸葛青放下茶杯，“该说的都说了，看时辰，估计王也先生也问的差不多，我先去寻他。”

  说完，不顾身后众人急于得知真相的热切神情，大步离开。

  ……

  王也看着眼前的孕期女子，声音放缓：“夫人不必紧张，只消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先生请问吧。”女子低着头，并不敢看王也一眼。

  “你……与一年前死去的平妻可生过矛盾？”若是诸葛青在此，一定会第一时间捂住王也的嘴，让他不要如此直白地开门见山。

  “不曾。”夫人回答得很干脆。

  “那可有单方面心生怨愤？”

  “……”夫人沉默，良久，缓慢地点点头，“有。”

  “因为她让您失了老爷的宠爱？”王也的神色温和，语气也并不咄咄逼人，可却令被询问到的夫人脊背僵直，整个人紧绷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半晌，夫人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先生，这与我府的邪祟有何干系。”

  “还请夫人回答。”

  “内宅之中怎会有新事，我看先生您也像是深宅中出来的那些大少爷，怎会不知道其中的腌臜……不过，还请先生您问些相关的问题，若是再这般唐突，休那就怪我无礼。”

  王也抬起头，“也不知道夫人认为的相关的问题指的是哪些？”

  “比如那鬼童子是如何祸乱我家的，又是怎么搅得我心神不宁。”夫人面色微沉。

  王也神色不变：“也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夫人是用何种手段教唆小鬼害了老爷的平妻的呢？”

  茶杯落地清脆，王也凝视着脸色瞬间刷白的夫人：“还请夫人以诚相告。”

  夫人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突然，她面上显出痛苦之色，脖颈上青筋尽显，双手颤抖着捂住隆起的肚子。

  王也立刻知道情况不妙，忙去唤立在屋外陪侍的丫鬟：“快去请大夫！”

  夫人蜷曲着身子，一手伸向前，似乎是想找一个支撑，触到王也的衣袖，便死死地抓住往下拉扯。

  王也不得已便半蹲下身体，只是夫人往前倾去，蠕动着唇瓣似乎想说些什么，王也俯过身去，却见夫人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我……没有、没有……让‘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