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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冬天，王也带着诸葛青去郊外山上的度假山庄过冬。

  诸葛青在入冬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说“没有暖气的南方冰系魔法师对于北方的物理攻击是有抵抗力的”，结果一到了该体现防御程度的时候就秒怂，看得王也满心好笑，特意用了“王三少”的特权把人往温泉山庄带。

  山庄的地暖效果很好，也让诸葛青瞬间满血复活，下车往房间里安置好行李就带着他四处瞎逛。

  一会儿敲敲一棵大树，说这里有个女人吊死过，一会儿又走到一汪冒着白热水汽的小温泉边作隔壁岛国某风波命的经典姿势说这个鬼是溺死的。但王也看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只能抓住那人的手臂，快步把人往偏僻处拉去。

  于是顾此失彼的王三少没发现其他人的目光又变了变，大概是从“瞧，这里有个神经病”到“还是个同性恋神经病”的转变。

  王也还不至于认为诸葛青满嘴跑火车，他知道诸葛青说的都是真的，术士只要不怕死，什么都能知晓——当然这山庄的事只能算猜彩票的程度。诸葛青眉眼弯弯，问王三少有没有觉得我很帅气。

  王也懒得纠正这人的称呼，瞥了他一眼，忍住没说我觉得你很像在雌孔雀面前开屏求偶的雄孔雀。

  在游客罕至的地方逛了一圈，两人回房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泡了温泉，期间只要忽略两人某些少儿不宜擦枪走火的行为，倒也和谐。

  快结束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雪。冬天的夜黑得特别快，只是今天的月亮特别亮，照的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天空中悠然飘落，极尽宁静悠远。

  诸葛青眯了眯眼，伸手往王也头顶一捞。

  狐狸你干什么？王也缩了缩脖子。

  诸葛青笑着摊开自己的手掌心，说，你看，我帮你摘下了一片雪花。

  王也盯着诸葛青的双眼，认真地说，你有点犯规了。

  诸葛青但笑不语。

  回了日式的房间，两个人躺在榻榻米上，因为泡了温泉后身子骨就酥了，所以很快就去找周公会面了。

  半夜王也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来时梦中的见闻已依稀不清，就像他糊里糊涂就度过去的前半生。

  武当的红墙白雪，天师府的青叶白云，北京的金迷纸醉，都像是梦中之景，朦胧而迷离，仿佛酒醒了，醉时的眼前梦幻事物便清晰而消失了，只等着下一次醉酒之后再次相会。

  窗外皎月下的雪更大了，仿佛能听见它划破半空的风声，亦真亦假。

  王也渐渐分不清这是现世还是梦魇，恰此时，他的手碰到了诸葛青的胳膊，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是一怔。

  怎么了？那人半梦半醒。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王也回答。

  没事，明天就雪霁了，早点睡吧。

  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