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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们都醒不了，那你为何就能在半夜清醒着看到有女鬼缠着三少爷？”诸葛青呷了一口茶。

  丫鬟一愣，许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面色显出几分难堪。

  诸葛青抬眸，忽而开口道，“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吧，那夜也正好是月潮最为汹涌的小日子。”

  丫鬟瞬间羞红了脸，这般私密的女儿家的事怎可被外人知晓。

  诸葛青神色不变，倒像只是说了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若真如我所说的那般，那倒也解释的通。古往今来，不少方士都执意要用处子之血做引炼制灵药，尚未破身的女子本就集了天地的灵气，最是能通阴阳。而平日里女子月事期间身体虚弱，这在风水堪舆上说是泄了血气招引来了邪祟。如此，姑娘才正巧能在那夜清清楚楚地看到鬼魅。若在下猜的没错的话，自那夜以后姑娘就再没夜间醒来过吧。”

  丫鬟此刻也沉静下来，点点头，“正是。不过依先生所言，只要是未经人事又正好处在月事期间的女子都能看见，那为何别人就没能再见到呢？”

  “怕是那夜姑娘惊动了那女鬼，打草惊蛇了。”诸葛青放下茶杯，“不过在下还有一疑，毕竟按姑娘所说，这深宅之中正真见过女鬼的也没多少人，为何王老爷要如此大动干戈呢？”

  “我家老爷能有如今的权势，都是早些年在大风大浪中搏杀才得来的富贵。很多次老爷都感概自己的预感和直觉从未有差，助他闯过了不少生死劫难，这次他也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丫鬟道，“而且，此事还牵扯上了三少爷。王家三个少爷中，老爷最疼爱这位三少爷，即使三少爷不成材总是忤逆老爷，可老爷对幺子还是最关心。事关三少爷的安危，老爷是断然坐不住的。”

  想起先前堂上的事，诸葛青道，“难怪当时三少爷一进门，王老爷就对闹鬼一事闭口不谈，怕是不想在他面前谈起，唯恐让这位被女鬼缠上的儿子受到惊吓。”

  “先生说的不错。”丫鬟道，“话说回来，这栋宅子是三年前才购置的，刚搬进来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等三少爷回来之后才……”

  “你家三少爷不是一直住在这宅子里的？”诸葛青问。

  丫鬟摇摇头，“早年老爷欲让三少爷出洋留学，可三少爷就是不愿意。恰逢有江湖骗子一直在纠缠三少爷，说他有慧根，于是三少爷就随那骗子漂泊天涯了。直到一年前才回到家中，只道那骗子将他赶出师门了，当时老爷还为这不成材的三少爷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三少爷回来以后有什么表现吗？”诸葛青想起在堂前那人的反应，有些好奇。

  丫鬟想了一下，“没有吧，照旧吃喝嫖赌样样不沾，纨绔的毛病一个没有，可就是不愿意去接手老爷的事业。”

  “你再想想，”诸葛青道，“关于这栋宅子，回来的三少爷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吗？”

  丫鬟紧锁着眉头，良久才迟疑地道，“刚回来的时候三少爷把整栋宅子都晃悠了一遍算吗？”

  “看完宅子以后呢？”诸葛青循循善诱。

  丫鬟思考良久，突然抬头，“有了，清扫天井和走廊的小翠曾经告诉过我她不止看到三少爷站在前头那口井上，往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水井……诸葛青心底一思量，突然微笑，“多谢姑娘此番赶来告知我这些往事了。”

  “先生不必客气。”丫鬟颔首，“只盼您早日解决那女鬼，还王家一个安宁。”

  “在下定当尽力而为。”诸葛青道。

  丫鬟告退，诸葛青合上房门，从袖中取出罗盘置于房中八仙桌上，他回到床上盘腿而坐，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