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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国以后不得成精，所以建国前就可以了（不，还是失败了）。

  老仵作并非生来就是仵作，他自幼双亲皆亡，乡里人看他实在是可怜，便派他去看守偏远的义庄，也算是给了他一口饭吃。终日和尸体打交道，再加上县衙的仵作即将离职，他便跟着原先的老仵作学了验尸这项本领。

  他这一生都住在远离人家的义庄中，见过的尸体比活人还多，这些阴物接触多了，也常常经历，倒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只是这近些年，能让他啧啧称奇的也就邻乡那件事了。

  义庄的位置不怎么好，离本县太远，甚至都快靠近隔了一座山头的邻乡了，偶尔那边的义庄安置不下尸体就会安排到这里来。

  只是一年前，从邻乡来的人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乡里有大仙作祟——所谓的大仙，就是传说中的精怪的讳称。

  据说有一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端得是一派末世景象，那银舌肆虐许久，终于劈在一座山头上，隔天去看，发现那座山竟被削去了半人高的土层。

  老人们说这是大仙在渡劫，只是瞧这幅光景，怕是没能熬过去。正当此事作为谈资流传在人群中时，许多人家却开始频频失窃，但怎么也找不到窃贼。然而在现场，却留着一股子狐臭味。有见多识广的老人又发话了，大仙虽然没渡过去，但却对凡人妄议他的事极其恼怒，所以做出这种事来表达不满。

  本以为大仙发过脾气就算了，但隔了几天，好多人家的姑娘都开始发热昏迷，乃至说胡话，这下邻乡人又炸开了锅。

  恰此时，一个神神叨叨有点道行的江湖术士来到乡中，乡亲们向他寻求帮助，那术士掐指一算，说这是那只狐狸大仙在挑媳妇呢。

  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自己的女儿被大仙选中。那道士一看，说既然你们都不想自己的女儿出事，那我这里有一个法子，既可以让大仙放过你们，也能和这个有修为的大仙结好。

  众人一听，竟然有这等好事，连忙把术士当成座上宾招待。术士也不拖泥带水，立马献出了一个法子，他让众人寻出一个死去没几时的女尸，把她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用结阴亲的礼献给大仙。为了狐狸大仙能庇佑这里的“亲家”，他又让每户有意向结亲的人家都拿出他们家姑娘的一件首饰给女尸打扮，这就沾上了“喜气”。

  这乡人找了一个死了女儿的穷苦人家，给了人一些钱便买走了姑娘的尸体。再之后每户都拿出了一点嫁妆，虽然贫富有差，献出的首饰品质也天差地别，但起码也是成了这位大仙的亲家。

  说来也奇妙，再结了亲的第二日，其他各户人家的女儿都苏醒过来，东西也不再消失，甚至献出首饰的人家在结亲之后日子过得越发红火。

  这事随着邻乡义庄主人来访，也传到了老仵作的耳中。

  ……

  “这‘狐嫁娘’算是老头子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离奇的故事之一。”老仵作感叹道，“也不知道这地上的尸骨是不是邻乡嫁给大仙的姑娘。”

  王也从拿出装了从女尸棺木中取出的首饰的布袋，将里面的饰品翻出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到底是不是，还得要等人那边问过才知道。”

  “等等，老先生说那边的大仙是狐狸？”诸葛青突然插话。

  “对，”老仵作点点头，“来的人说当时每户人家都有一股狐骚味。”

  “那请老先生闻一下，这栋宅子中的味道可是狐臭味。”诸葛青道，“刚来府中时，我与王也先生就曾闻到过一股怪味，只是管家说只是未干的桐漆罢了。”

  老仵作皱皱眉：“……我刚进来时确实闻到了淡淡的怪味，但是在这里久了，也就习惯了。”

  “那长工们从外边进来时也闻到了吧？”诸葛青抬眸看向眼前高壮的长工们。

  长工们迟疑地望望彼此，再看向首位的男主人，终于，其中一个回答：“是，今天傍晚进来的时候我也闻到了，和郊外的野狐狸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