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束白月光,锁于黄金囊。

情若人所讲,绕指微微荡。

【也青】穹苍野望 · 夜蝶 20

  惊险的意大利之行在他整个半个月假期中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占据,王也看了看手机中的记事簿,记起自己手头还没过期的护照,心中一合计,便改签回了中国看望父母。

  海外工作多年,每年春节都不一定能够回家团圆,他也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和家人聚了几天。但逍遥日子也过不了多久,小长假即将结束,他也重新踏上了回法国里昂述职的飞机。

 

  横跨了七个多时区,王也下了飞机,看向里昂国际机场外蒙蒙亮的天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第二天才真正结束休假,这一天正好让他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调整自己。

  出了机场,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你好,我要去玛利亚疗养院。”

 

  里昂郊区生态极佳,绿化铺盖面甚广,不少富豪都热衷于在晚年的时候来此地的玛利亚疗养院度过一段时间的惬意生活。

  从东南部驱车赶往位于里昂东北方的疗养院,路程并不算短。王也下车时,已经接近中午。

  玛利亚疗养院的原址曾是中世纪的天主教教堂,后来经过几百年的动乱,它是在原有的被战火毁灭的基础上重新建造起的哥特风建筑群。主体的疗养院建筑呈“回”字形,包括地下室在内共有十八层,后方是数倍于建筑占地面积的后花园。

  他拎起不算重的行李包,穿过第一幢楼中央的拱券式石门,来到对面建筑内的一楼前台登记:“我来看望詹森小姐,阿曼达·詹森。”

  “啊,是王也先生,”接待的护士小姐显然对王也很熟悉,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最近过得怎样?”

  “过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长假。”王也扯扯嘴角。

  “黑眼圈那么重,看来是很辛苦。”护士小姐很是同情,“阿曼达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您对这里应该很熟了,我就不带路啦。”

  王也点点头:“嗯,不过最近阿曼达怎么了?”

  “心情好像不怎么样,不过比起最初来疗养院时候的样子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护士说,“对了,原先照顾她的护工阿姨因为签证到期被遣返了,所以换了一个新护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王也皱起眉:“我知道了。”

  他重新拎起背包,朝离自己最近的电梯走去。

 

  红色数字跳动着,停留在了“十六”。王也迈出电梯,轻车熟路地走向挂着印有“018”房号的房间。

  王也轻敲三下门:“阿曼达,我是王也,可以进来吗?”

  “王也先生!”房内的女声温柔而清雅,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王也进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棉布连衣裙的精致少女,白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在莹润的天光下整个人近乎透明纯白。

  少女踉跄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睁大的淡蓝色眼瞳失焦空洞——她是个盲人。

  王也连忙上前几步,把女孩扶到沙发上坐好。

  房间不算小,拥有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配置,不少尖锐的东西都摆放在高处,桌椅的边缘也都包裹了起保护作用的塑料橡胶,空气中隐约浮动着玉兰花的香味。

  “我回中国去探望父母了,”王也道,“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他说着,拉开背包的拉链,把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阿曼达手里。

  阿曼达好奇:“是什么?”

  “是瓷器,分类应该是‘青瓷’。”王也回答道。

  “摸上去好像是一只普通的碗,不过它的颜色一定很漂亮吧。”阿曼达微笑。

  “嗯,是天的颜色。”王也轻轻说。

  “蓝天的吗……果然一定惊艳……”阿曼达悄声说道,语气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其他什么意味。

  “现在医疗水平日新月异,你的眼睛一定会看得见的……不说这个了,”王也转移了话题,“听楼下的护士小姐说,你最近换了新的护工,她对你好不好?”

  阿曼达愣了愣,慢慢地点点头。

  王也见她表情有异,便叹气道:“阿曼达,我待会儿和这一层的负责人谈一下。”

  “不是她的问题,”阿曼达摇摇头,“王也先生,我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阿曼达咬住下嘴唇,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慢慢拉起裙摆,衣物宽松的腰线设计令她很轻松就把裙子下沿掀到小腹处。王也忙抓住她的手,迫使她松开:“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阿曼达抬起空洞的双眼,“洗掉那个纹身。”

  雪白的长裙落下,惊鸿一瞥,令人想起北欧夜雪的白皙透明的小腹肌肤上,露出大半只花纹繁复的蝴蝶图案,左右对称的密集黑色线条落在雪白小腹,平添暧昧与阴暗,也破坏了少女原先空灵而又惹人怜爱的气质,而传递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讯息。

  王也了然,敛下眸:“我这几天会帮你留意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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